皇长孙和忠肃亲王押运进京的银子达到两千多万两, 这还不包括抄家得来的不动产。
除了忠仁亲王一家和党羽之外，朝廷各部总算能过个好年。
这日午朝时，忠肃亲王和户部尚书禀报说三批银终于都清点入库封印了, 崇德帝龙颜大悦，当着文武百官勉励忠肃亲王和皇长孙一翻。
崇德帝又说：“年关到了, 明日便要休朝封笔。众爱卿就在家过个好年吧。今日无事就退朝吧。”
忽然，内阁大学士张怀英道：“启秦皇上, 有兴元知府一道折子呈报内阁, 微臣等不敢擅断, 请圣上定夺。”
原来崇德帝年纪渐大，精力有限，如兴元知府这官儿并无直接向皇帝密报的权限, 所以奏折通过一道道程序就到了内阁。
高德忠收了折子，递给了崇德帝，崇德帝看了又看, 合上折子, 道：“刑部尚书何在？”
刑部尚书出列：“微臣在。”
崇德帝道：“兴元府连环命案卷宗, 你可看过？”
邢部尚书陈光当然看过，那妖尸都已运到城外, 他都去仔细求证过了。只不过天下出现祥瑞还好说, 可是出现妖怪害人就要慎重了。
如兴元知府这样已经为民除害有功的人自然为了升官向上表功不得不冒险，可是别人非不得已才不去皇帝面前触这霉头。
不仅仅是子不语怪力乱神的原因，就忌讳别有用心之人会说“昏君在位, 妖孽横行，祸及百姓”。
所以张怀英和陈光反复确定，见过了妖尸和经办的捕头、受害者家属，这才敢在今日皇帝高兴的时候上奏。
陈光道：“微臣看过卷宗。兴元府遣捕快将……那物运至都外, 微臣已经亲眼见过了，万万做不得假。还有百姓为证，贾真人法力高强，得一只神鸟相助才降了那二妖，除尽这食人毒妖。近日微臣私下打听，贾家确实飞来一只巨大的白色神鸟。不是仙鹤、不是天鹅，见过的人说那鸟看着像是传说中的白凤凰。”
“白凤凰……”崇德帝喃喃，不可置信。
陈光跪倒在地：“皇上，凤凰下凡，此乃祥瑞呀！”
轩辕起站在殿上听到贾家的事不由得眼皮子一跳。他回京有些天了，但是他忙于看着人运银清点入国库，或又在崇德帝面前回报，也没有时间去找贾琼。
崇德帝又对了对奏折上的除妖日期，想起之前低调遣人去宣贾敬，可是玄真观的人说他出门了。
崇德帝轻轻拍了拍奏折，道：“此事朕核实后再做定夺。退朝。”
……
过了腊月二十二日，贾敬安排好了玄真观的事后回家来。
他倒不是一味贪恋宁府的富贵，而是两件事：一怕在近几年的节骨眼上，贾珍背着他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二是贾玥到底还年幼，这是他的因果，他总要抚养她成人出嫁。
贾敬回宁府后，贾赦约了贾政一起到他府上来坐坐。
现在神鸟白天时不是出远门觅食就是在女孩子们学堂四周懒懒地晒着太阳，贾政左右无事就打听，知道神鸟在宁府园子里时就想去多瞧几眼。
兄弟三人和贾珍、贾蓉信步会芳园，贾敬因为发现贾珍又买了两个漂亮丫鬟，脸色就不太好看。
贾敬教训贾珍，如果他私德不修扰了妹妹们的清净读书地，他就请奏朝廷，让他提前传爵给贾蓉，然后将他赶出宁府。
贾珍连连求饶，又向要好的贾赦使眼色，贾赦才说：“敬大哥，我瞧着珍哥儿近来已经收敛多了。他就是关起门来和丫鬟们玩玩，没有在外头闯祸。”
贾敬哼了一声，贾政对这种事不感兴趣，却忽跟贾敬说：“那神鸟是突然飞到玄真观的吗？那看来敬大哥修道有成才有这造化。”
贾敬知道要为尚还年幼的贾琼掩饰一二，没有正面回答贾政的问题，只道：“白白跟琼儿最为亲近，琼儿去哪儿，他都跟着。”
贾政自有理解，神态松了松，说：“这神鸟降临是咱们贾家的造化，不是二丫头一人的造化。”
贾赦哧一声笑：“依我看这是这天下的造化，不是单咱们贾家的造化。”
贾政因为居于荣禧堂，就怕被人说名不正言不顺，这忠义亲王日渐又得势了，贾政时常觉得自己在荣府住不长了。
贾政便不能看着独大房有这造化，就想说成贾家造化，天降凤凰，预示着宫里的元春有凤命。或许皇帝想起来，将她赐婚给贵人。
贾政一本正经道：“很是。我贾家本是草芥寒门，这本该是皇家圣君之福瑞，我等何不献这凤凰神鸟于圣上，以报君恩之万一？”
贾敬斜斜睨着贾政，他未出家前只觉得贾政读书读得死板，虽然考不上科举，好歹还能在危时撑着门楣，这时对他这副嘴脸则说不出的厌恶。
贾敬道：“你要将白白献于圣上，琼儿同意了吗？白白同意了吗？白白不是你说献，他就会属于谁的，他有自由。”
贾政却辩道：“这凤鸾之瑞本该属于皇家，许是什么征兆，我等岂敢私藏？”
贾赦听到“凤鸾之瑞”四个字，终于摸到了贾政的小九九。贾赦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嘲笑贾政难不成现在还指望着元春能有什么凤命不成？
贾政不就是想用凤凰降于贾家，刚好元春是贾家唯一成年的女儿，又在宫里，让皇帝以为她有这天生凤命，将她指给贵人吗？
这凤命之说尚不会给家里带来致命的灾祸，因为贾家女儿嫁进皇家不就应了这征兆吗？
贾政这次小九九让贾赦分外想揍他一顿。贾赦心想：你二房元春有凤命，你倒是靠自己的能耐呀！谁还拦着你了？别这么恶心人，要来占琼儿和白白的便宜。白白跟你们有一文铜钱的关系吗？
贾赦忍了下来，觉得跟贾政争这种事也没有意义。平日城府更深的贾敬反而不能忍了，因为他知道这事情的轻重。
若是如贾政这样欲念太重不管不故就先为元春借白白造起势来，贾政就抓住一笔写不两个贾字强逼他们为了全族安危圆了那元春的“凤鸾之瑞”之说，那时候他才要后悔今日清高的惜字如金，才会后悔今日不做恶人。
贾敬冷着脸盯着贾政，贾政那张道貌岸然的脸几欲要挂不住了，贾政明白贾敬看穿了自己的目的，挽尊道：“我也是为了我们贾家安危，为家族长久之计……”
贾敬冷冷道：“我现在明确的严肃的告诉你，死了这条心！你若是敢把白白和元春联系在一起，搞出什么凤命皇家媳妇之类的谣言。我就入宫直接请皇上放恩让元春出宫来，并且直言元春命薄，跟白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是你和珠儿科考不成、才干稀疏，想托妇人裙下得贵富。我就说贾家出了你们这种人，我十分羞愧，可是决不敢欺君。”
贾敬跟贾琼相处日久，说话用词也深受她的影响，一个古代正经的进士居然说出“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这种话来。
贾敬的话是又直白又狠辣，贾政的一张脸变得调色盘一样，只尖声道：“都是骨肉兄弟，敬大哥何至于此！我还不是为了家里！当日你们出事的出事，抛家的抛家，我一人苦苦支撑容易吗？敬大哥居然说出这样捅兄弟的心的话来！”
贾敬心想，既然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但想贾政那点脸面总是要保住的，他应该不敢擅自去借白白造谣造势了。
贾敬神色放软，才劝道：“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元春没有那命，你要强求，是祸非福，切记呀！”
贾政的心如饺子馅儿一样了，就想遁走。
贾赦不成想敬大哥比自己狠多了，心中极爽，只得忍着，不然可要大笑三声。
贾赦见贾政有遁走之意才回过神来，心想：完成多日前女儿、侄女、外甥女对他的托负之事紧要。
贾赦便放柔了声音说：“政弟，既然神鸟是敬大哥引来的，这其中因果当然他更加明白，他说不行，你还是莫要掺合了。倒是我觉得政弟的小女儿有造化。”
贾政以为贾赦说的是探春将来有什么前程，虽然在他心中不如元春，到底是自己女儿。贾政不禁眼波闪耀奇光：“都是贾家的女儿，倘若她有造化，是全族的荣耀。”
贾赦点了点头，道：“你那小女儿，我瞧着是可造之才，小小年纪，聪颖过人，相貌不俗。她这么小的年纪能得到琼儿、瑶儿、玉儿、玥儿的喜欢，当年元春在家时尚还做不到。姐妹同心，才能好风借力上得青云。我觉得政弟应该重视一下，也将她当男儿教养。”
贾政这时消去遁走之意，只抚了抚胡须淡淡道：“大哥过奖了，咱们家的女儿都是好的，探儿也没有比姐姐出众。”
贾赦却说：“我也说句实话，元儿去年进宫，过了年都十九岁了，已过了婚配最好的年纪。皇上这两年再没有给个前程，希望更渺茫，以她的年纪和经历再出宫来婚配，前程也很有限了。但是你小女儿不同，她才七岁，她的机会还很多。这样的好苗子，怎么能不好好培养？我看政弟暴殄天物，实在可惜，不如政弟做主让探儿过继给我做女儿，我定将她和琼儿、瑶儿一视同仁，政弟可舍得？”
贾政不由得暗惊：探儿居然如此出众，引得大哥眼红，想抢去做女儿？！啊，原来大哥疼女儿胜过儿子是打这个主意！如今敬大哥不配合，元儿在宫里前程越发堪忧，我只剩探儿一个女儿了。
贾政笑道：“大哥也有两个女儿在身边，何苦来抢我唯一在身边的女儿呢？”
贾赦假作失望地叹了口气，说：“政弟，你我兄弟又何必分个你我？我养女儿比较有经验，也比较舍得花钱花精力。过继给我后我便将她改名为‘贾琰’，跟蔡文姬同名，不能当皇妃也必有别的造化。将来我费心为她寻个好婆家，又可助力琏儿，必定振兴贾家。就算将来嫁个寒门学子，些许那女婿才干不凡，官儿远比你这员外郎高呢？”
贾政哪里肯吃亏，但是一时没有想好拒绝的话，贾敬也听说过她们姐妹之宜，就道：“我瞧着那丫头过继给赦弟挺好的。”
贾政忙说：“大哥自己有女儿就不要抢我的女儿了。”
贾赦道：“政弟，我可是为了我们贾家好。说句你不高兴的话，元春生在大年初一，多大的造化，可养在你那房落得现在这样。不如过继小女儿给我，我换一种养法，我身份也比你高些呀。”
贾敬在一旁附和，贾政则一再婉拒，心中想着要重视这唯一还有希望的女儿。
正说着，忽听门吏来报：“大宫明掌宫内监戴老爷来降旨。”
贾敬只道是上一回崇德帝说过让他炼丹之事，倒并不惊慌，忙令摆香案，启中门跪接。
戴权乘着四人抬小轿来的，轿子进了正院才落地，他下了轿，笑容满面，走至厅上，南面而立：“奉皇上口谕，宣玄真观主贾敬真人入朝陛见。”
“万岁万岁万万岁！”贾敬、贾赦、贾政、贾珍都跪拜高呼，厅内厅外的下人都伏倒在地。
戴权却亲自扶起贾敬，笑道：“贾真人，圣上可等着你呢！听说你还有一只神鸟凤凰，皇上很是好奇，可方便带着一同入宫？”
贾敬一脸为难：“贫道惶恐。可是贫道不知白白愿不愿意入宫去见皇上。总不能抓住白白锁着他去吧？”
……
腊月天寒，贾琼建议姐妹们活动活动身上更暖活。
于是姐妹们就在园子里踢毽子，贾琼见白白陪伴在侧，突发奇想让白白一起过来玩。
白白本是坐骑神兽，现在失了当年的气运功力，才变成不到三千岁的样子。他仍然可以化成人形，可他习惯呈原形状态，况且这时人类女孩多，他若化成少年模样，在这个时代有所不便。
让一只凤凰踢毽子——很大胆的想法。姑姑总是有那么多新奇的点子。但是白白没有抗拒，既然现在来了人间，入乡随俗。（其实谁养的鸟就像谁，一样顽劣）
所以白白就用脚、尾巴与贾琼踢着毽子，各自耍着花样你来我往，直把姑娘们整得眼睛都要掉出来，在旁边阵阵喝彩。
贾琼听到一群人的脚步声才收了毽子，果然假山的小径上转出一群人。贾家众男主人不必细述，贾琼倒认得为首的老太监。
贾琼觉得估计不是兴元府的事、就是皇帝炼丹的事，又或者是为了白白。
贾敬道：“孩子们，快过来见过宫里来的戴老爷。”
一水的漂亮女孩子起身过去，朝戴权福了福身，戴权笑着点了点头，这时却无心欣赏一个个出众的女孩子，眼睛看向飞到了山石上的白白。
“神鸟呀！真是凤凰神鸟！天降祥瑞！”戴权激动上前几步，仰着头想要看清楚。
贾琼说：“这是南疆飞来的大白鸡……”
“胡说！这明明是神鸟凤凰……”戴权转过头来，发现一个绝代风华的小姑娘，一张线条优美流畅的脸，鼻梁挺直，一双大眼睛剔透闪亮，很少人能不被她吸引。
戴权想到那日匆匆一瞥，道：“你是贾姑娘？你怎么能说如此祥瑞是……不能胡说。”
贾琼道：“白白就是我们的朋友，不想当祥瑞。白白不爱吃竹子，爱吃虫和鱼，所以他是大白鸡。如果想将他当祥瑞关起来，他就不和我们做朋友了。”
戴权想着皇上还想见见这祥瑞，忙说：“不关，不关，这么大的凤凰，也抓不住……杂家就是来请贾真人和凤凰进宫面圣。”
贾敬走近询问：“琼儿，你看白白能不能进宫去？它会不会突生野性？”
“白白是有灵性的鸟儿，别人不伤害他，他当然不会伤害别人。要是皇宫里有好吃的鱼，大伯就带他去玩玩，吃顿饭就回家来。”
“有有有，宫里有鱼！”戴权忙说，崇皇帝急于见这神鸟，只要他能办成差事，神鸟要吃多少鱼都行。
“好的，我去跟他商量一下。”
贾琼跑向白白，白白蹲下身来，任她攀着脖子说话。
“白白，皇帝邀请你进宫去玩玩。你身上没有别的业障，又是神族凤凰血脉，在王气浓郁的地方走走，于你有些好处。”
他是洪荒时的神兽，与人类做主流之后普通禽兽化形的妖不一样！他只是失去因果关联的主人的气运依托，因为属于妖族中的神族才会沦落在人间为妖。
但是和别的妖精是不一样的，就像一个天才不逢时运而暂时落魄，但天才本身仍然是天才。天才能做到的事，普通人很难做到。
沾沾王气是有些好处，他沦落为妖，不就是封神大劫时跟她站错队，截教和商朝灭亡失了气运依托吗？
一人一鸟嘀咕好一会儿，看得戴权及小太监们暗暗称奇，问贾敬道：“那神鸟居然不拒人的亲近？”
贾敬微微一笑：“白白就喜欢跟孩子们玩，与我那侄女认识久一些，所以越发亲厚些。”
“原来如此。”
贾琼又跑回来，说：“戴老爷，我跟白白说了，白白说瞧您面善，他愿意跟你去玩。不过进宫后，你们千万别伤他，否则他反击起来，没有人挡得住的。”
戴权笑得眼睛更眯成一条缝儿：“姑娘还听得懂神鸟说话吗？”
“我听不懂，但是他听得懂我说话。”
“……”
“他点头就是愿意。”
“真神了！”
……
崇德帝在内宫提前一步得到消息，贾敬将带着神鸟陛见，连忙召集文武百官在含元殿上相候。
崇德帝刚到含元殿不久，贾敬已经到了殿外。
宣进殿来见礼之后，崇德帝问起兴元府之事。
贾敬不卑不亢地说：“回禀陛下，当日陈师爷前来求贫道，因为人命关天，贫道就跑一趟。贫道在山中得村民相助寻到妖物巢穴，但是贫道武艺低微，显些葬身妖腹。幸而得白白从天降落相助，白白正是那妖物的天敌克星，贫道才能勉力除了二妖。那些妖物生的食人幼虫都是白白抓的，贫道只是画了几道符篆囚住而已，不敢居功。”
崇德帝大喜，说：“真乃神鸟！不知神鸟何在？可否引来于朕与众爱卿一见？”
贾敬取出一支碧绿的竹笛，道：“待我吹一吹笛子，它便来了。还请大内侍卫不要朝他放箭。”
轩辕起看到那竹笛不禁一怔，忽又会意过来，不由得微微一笑。
崇德帝肃然道：“何人胆敢伤害神鸟？！”
于是崇德帝和百官随贾敬走到大殿门口，贾敬伫立阶前，吹起了竹笛。作为一个世家公子、才子进士、道士，音律是必修课。
一曲笛声乍然响起，如流云出岫，凤鸣昆山，崇德帝和百官不由得心下叹服：这贾敬当年就少年高中进士，勋贵中的才子，在音律上居然也有此造诣。
笛声悠悠似传入云霄，忽然天空中响起一声清越的凤啸，这叫声让人不禁精神一震。不多时碧青如洗的天空中出现一只巨大的白鸟盘旋。
“神鸟！真是神鸟！”
“祥瑞呀！”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我朝现如此祥瑞，正召示圣君临朝呀！”
不少官员在欣赏白白时还不忘拍马屁，崇德帝不禁龙心大悦。
白白又叫了一声，就从空中飞落，停在汉白玉栏杆上。但见神鸟足有一人高，身子壮实，展翅宽达一丈有余。
崇德帝看呆了去，轩辕起也不禁盯着那凤凰一时回不了神。他能天然吸收灵力，自然对感受到这鸟与别的禽类不同。
真是凤凰？那是她的笛子，她前生估计不是凡人，能引来凤凰也不奇怪。
白白又跳下地来，贾敬上前抚了抚白白的背，说：“白白乖，去见过皇上。”
看着这王气还能让他受用几分的份上，所以给点面子吧。白白朝崇德帝微微低了低头，让人看得啧啧称奇。
贾敬微笑道：“皇上，白白在向您致敬呢！”
于是在场的一群马屁精都跪了下来恭喜皇帝，只忠义亲王、忠肃亲王、皇长孙等还站着。
轩辕起忽然脸然怪异，问道：“贾真人，这神鸟叫……白白？”
贾敬不知缘故，点头：“是的。”
内阁大学士说：“如此神鸟，名字太平凡了一点。”
白白不乐意的叫一声，他叫白白已经很出众了。他的哥哥叫青青，弟弟叫花花，师兄叫小黑，都是姑姑取的名字。
贾敬忙道：“叫白白好，它乐意。”
崇德帝道：“张爱卿，神鸟叫什么名字自有他的道理。”
张怀英本想拍个马屁让皇帝赐名的，既然如此，他忙告了罪。
崇德帝便问贾敬，他是否能靠近神鸟，贾敬知道贾琼的神通，她既然说白白有灵性，那么白白必有来历，不会无故伤人。
“圣龙天子之尊，自然可以。”贾敬微微一笑，引着崇德帝抚了抚白白。
白白见这皇帝身上苍龙已老，虽然不能在位几年了，可这大夏江山当还有百余年气数，他身上王气厚重，便也不嫌。
白白的头轻轻在崇德帝身上挨了挨，让身上沾些王朝气数，也好让他之后修炼顺畅一些。
百官见此状，又是山呼万岁的马屁，崇德帝龙颜大悦，哈哈大笑。
白白逗留一会儿，就退开清啸几声，展翅高飞，平地惊起一振风。众人在地上看着白白在夕阳光芒之下，浑身犹如披着祥光，不禁欣然神往。
……
贾敬随戴权入宫，此时惊动荣宁二府，贾母、王夫人、邢夫人、贾珠、李纨具都赶到宁府。如贾母、王夫人就盼着贾敬去“献祥瑞”时略提提元春。
若将贾家引来神鸟凤凰之事和元春联系起来，圣上定然为元春指婚。那么二房从此就名正言顺地坐在荣禧堂，大房如何也压不过他们去。
贾母及二房人坐起不安，心头火热，接连使人飞马来往探信，贾赦、贾琏等人心头也十分好奇，等着消息。
只贾琼、贾瑶、黛玉、贾玥几个在花园凝香水榭捧着汤婆子吃茶果。
黛玉挨着贾琼，与她咬耳朵：“英华姐姐可错过了一个通天之路的机会。”
黛玉语气十分促狭，她见白白除了颜色之外，长得跟在扬州见过的青鸾、花翎鸟十分相似，就猜出那是真的神兽，是贾琼招来的朋友。
贾琼捏了捏她的脸：“小机灵鬼，不许胡说。”
黛玉嘻嘻一笑，就猴在贾琼身上，胜似贾宝见着漂亮姐姐吃胭脂的样子。黛玉自然不会透露给外人。
作者有话要说： 修稿时间不定，所以没有11点更。我以后努力挤时间，提前在前一晚上修好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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